动如脱兔

永远温柔,永远心存善意!

【Wolfstar】一生太短,一瞬好长(十二&十三)

第十二章

 

19.

 

最近天气有些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小天狼星的衣服也随着变化不定。中午气温升上来,他又一如往常地把外袍脱了缠在腰上。

 

现在小天狼星上身只穿着件衬衫,外面套件毛线坎肩。他过于清瘦,衬衣和线衫套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趴在桌子上的时候,隔着单薄的衣服能清晰地看到肩胛骨流畅的线条。

 

卢平坐在后面一桌,托着下巴盯着小天狼星劲瘦的后背出神。宾斯教授的声音随着他讲述的内容飘到了十四世纪。

 

“上完这节就没课了,一会儿去图书馆吗?”莉莉在旁边悄声问卢平。

 

“Remus!”

 

“Remus!”

 

“啊?怎么了?”卢平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莉莉问道。

 

“想什么呢?或者说,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

 

“上课交头接耳,这可不像两个乖学生做出来的事。”詹姆突然转过头来打断卢平说道,目光盯着莉莉。

 

小天狼星也跟着转头看过来,一对上卢平的视线他神气地扬了扬眉毛。

 

“Sampson,不要说话了,自己不听讲请不要扰乱其他同学。还有你,Jasper!”宾斯教授在讲台上慢吞吞地说。

 

詹姆和小天狼星一脸无奈地转回身坐好了。

 

“Sampson是谁?”小天狼星问詹姆。

 

“不知道,叫你呢吧?”

 

“我记得那不是麻瓜文学《罗密欧与朱丽叶》里面的角色吗?”

 

“你还看麻瓜文学?”詹姆问。

 

“看过一眼,从Remus那看见的。”小天狼星回答,突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Remus是跟Evans借的。”

 

“那书叫什么?我明天就去问她借!”詹姆激动地喊道。

 

“Jarvis,你怎么又说话!格兰芬多扣五分!”宾斯教授大声说。

 

“要去图书馆吗?”下课后小天狼星问卢平。

 

“嗯,”卢平柔声说,“你也想去吗?”

 

“我才不去呢,我有大事要办。”小天狼星神采飞扬地说。

 

“好吧。”卢平叹口气说。

 

“今天怎么不问我们要去干什么了?”小天狼星扬起一边眉毛问。

 

“问了你会告诉我吗?”卢平看着他说。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卢平把书包甩到肩上,说道,“晚饭见吧,Sampson。”

 

小天狼星无可奈何地笑了,抬起手揉乱了卢平的头发。“学坏了。”他说。

 

卢平和莉莉一起走出教室。詹姆在后面把头发揉得向四面八方支棱着,他看着莉莉的背影,伸长脖子喊道:“又要去图书馆了,Evans?祝你学习愉快!”

 

“愉快,当然愉快!只要没有你在,桃金娘恐怕都会愉快起来的。”莉莉轻声自言自语着,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卢平被逗笑了,急忙低下头避开莉莉的视线。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明亮轻快的声音。

 

“Remus!”小天狼星喊了他一声。

 

卢平回过身便看见小天狼星正站在走廊上一束午后的阳光里。蜜一般的光线洒在他典雅的半长的头发上,披在他修长的身体上,映衬得他平日里高傲俊朗的气质柔和了许多,整个人就像那一抹阳光一样明媚。

 

卢平脸上没收住的笑容下意识绽开得更灿烂了。大概是看见他在笑,小天狼星也歪歪头笑了,眼睛里闪出星星一样的光芒。

 

“怎么啦?”卢平愉快地问道。

 

小天狼星一只手拽着随意挂在肩上的书包,另一只手勾着绑在腰上的校袍。他的腰身被袍子勒着,显得更细了。似乎一把就能搂严,卢平下意识想到。

 

小天狼星慢悠悠地向卢平走去,悠然帅气的步伐引得走廊上一群女生惊呼着在附近驻足。

 

“帮我拿着校袍吧。”走到卢平面前后,小天狼星解开挂在腰上的校袍说道。

 

“你们要在室外待着吗?”卢平问。

 

“对。”

 

“那你还是带上吧,过一会儿没阳光了就冷了。”

 

“太累赘了,不想带着。”小天狼星哼哼唧唧地说着。

 

“我怕你冷。”卢平柔声说道,脸上的神情和语气一样温和,几乎带些恳求的意味,“带着吧,再过一会儿就穿上,好不好?”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

 

“真听话,Sampson。”卢平笑着说。

 

“果然学坏了。”小天狼星哭笑不得地说着,转而又看着莉莉问,“Evans,你是不是也感觉他学坏了。”

 

莉莉耸耸肩,小声嘟囔道:“天天跟你和Potter在一起,不学坏我才感到奇怪呢。”

 

20.

 

又到了魁地奇杯决赛的日子。格兰芬多总是很不巧地要和斯莱特林对决,换种说法也就是詹姆总要和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抢飞贼。

 

临近决赛,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球队乃至整个学院都处于一种互相虎视眈眈的状态。斯莱特林的球员几乎二十四小时有人陪伴保护,而且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地探索偷袭格兰芬多球员的方法。格兰芬多的球员更是受到了极其严密的保护——特别是找球手。

 

其实詹姆的“安保措施”本来就已经很到位了——他自己本来就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什么人能欺负的,更别提每天有小天狼星和卢平相伴左右了。彼得也能发挥很大作用。他虽然胆子小,但是警惕性很高,总能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说得没有错。

 

詹姆已经连着收了两个星期匿名邮件了——信封里都藏满了恶咒或者伤害性很强的魔法植物。彼得对此狠狠指责斯莱特林的队员当真像毒蛇一样阴险。小天狼星却表示,不一定是那几名队员的行为。

 

“而且我不认为他们的队员有脑子做这种事。感觉像是迷恋我那个傻弟弟的女孩子对你实施的打击报复,毕竟你去年让他输得很惨。”小天狼星这样对詹姆说。

 

在避开了一个令人傻笑不止的咒语和一根发了疯一样要把人缠死的藤蔓之后,詹姆再收到奇怪的信件便直接扔进火炉里。他和小天狼星偶尔也会把其中几封邮件偷偷塞进某个斯莱特林倒霉蛋的书包里,借他们的好奇心欣赏信封里的东西究竟会产生什么“美妙”的效果。

 

短短几天时间里,斯莱特林学生间接连发生好几起怪事。一个男生的眉毛长得拖到了地上,他多次因为不小心踩到自己的眉毛而绊倒,在庞弗雷女士让他的眉毛恢复正常之前,他的两颗门牙先离开了他。一个女生打嗝不断,每次打嗝嘴里都会发出一种臭鸡蛋的味道。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除了四人组之外,没有人清楚这些怪事是怎样发生的。给詹姆送信件的人或许会对那些奇怪现象感到熟悉,但是大概也想象不出恶咒是怎样自己改变攻击对象的。

 

这件事让彼得又兴奋又害怕。他很乐意看到斯莱特林的学生被恶整,但是总在担心被抓住后会受到惩罚。因此,他最近一直处于悲喜交加、心神不宁的状态。

 

“我们做得会不会有些过了,James?”彼得问。

 

“过分?如果被我们选中的那些人都是清白无辜的,你这样说倒是不为怪。可是我们针对的都是一些小混蛋啊。不给我们颁发‘梅林爵士团勋章’已经够低调了。”詹姆得意洋洋地回答他。

 

这天是个阴雨天。早上到礼堂吃饭时,卢平看到和外面天空一个状态的天花板上挂满了灰蒙蒙的水珠。阴翳的气氛让人感觉很糟糕。大概每个人都是这种心情,整个礼堂里都死气沉沉的。猫头鹰的到来都没能提起学生们的兴致。

 

各种颜色的猫头鹰一如既往地飞进礼堂,盘桓在四张长桌顶上。因为它们刚刚穿越了一场大雨,拍打翅膀时自然而然有水珠伴随着零落的羽毛滴在收信人的头发和肩膀上。

 

一只黄褐色的猫头鹰从小天狼星头顶掠过,甩了他一脖子雨水后落到詹姆的手边。

 

“该死!”小天狼星缩着脖子骂了一声。

 

卢平看见后递过来一张纸巾。他的神色有些疲惫——每次月圆之后他都要憔悴好几天。

 

“你行不行?”小天狼星接过纸巾,看着卢平苍白的脸,一边擦拭脖子里的雨水一边说,“要不你别去上课了,我们帮你跟弗立维教授说一声。”

 

“怎么能随随便便质疑一个男生‘行不行’呢?”詹姆说,一边从猫头鹰腿上解下那份《预言家日报》,付给小家伙几个纳特又喂了它一块肉,拍拍它的头让它飞走了,“你说是不是,毛茸茸?”

 

“James。”卢平放下手里的糖浆馅饼,哭笑不得地喊了詹姆一声,示意他不要在有这么多人的时候开玩笑。

 

“别担心啦,不会有人知道的。”詹姆说着,转过头问旁边一个二年级的小女生,“你知道我们说‘毛茸茸’是在说什么吗?”

 

小女生脸羞得通红,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猜测应该是只小白兔吧?”

 

她的话引起了詹姆和小天狼星还有彼得的一阵大笑。卢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小女生不明所以,紧张之下脸更红了,手里的吐司差点抖掉了。

 

“你们别欺负人家了。”卢平温柔地说,然后带着安慰的眼神看向小女生,“不用理他们,快吃饭吧。”

 

小女生这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缩到一边继续吃饭,似乎恨不得能跟一堆食物融为一体。

 

“今天又报道什么离奇事件了吗?”卢平吃好之后问詹姆。

 

詹姆正在跟小天狼星小声讨论变形方面的问题(他们两个——确切地说是他们三个——最近对变形学相当感兴趣,连麦格教授都为此惊讶),他直接把依然卷成筒状的报纸递给了卢平。

 

“不知道哎,我还没看。你先看看。”

 

食死徒的势力越来越猖獗,最近经常发生一些离奇伤人事件。为了关注食死徒的动向以及熟人的安危,詹姆订了一份《预言家日报》以便及时了解情况。

 

“《预言家日报》什么时候改用绸带绑着了?我记得以前都是用的细麻绳?”卢平打开报纸时说。

 

小天狼星和詹姆听见这话迅速交换了个眼神,脸上露出惊疑。卢平自己也意识到事情有蹊跷,可惜太晚了。

 

他已经把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打开了。报纸打开的瞬间,一股紫灰色的烟尘从纸页间升腾起来,直冲着卢平的脸扑去。他看见小天狼星和詹姆眼疾手快地冲上来抢夺那份报纸,彼得惊慌失色地大叫着站起来。很快,他们的身影都被浓重的烟雾遮蔽住了。

 

来不及躲闪,卢平被气味刺鼻的烟尘包围住,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第十三章

21

 

卢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晴了,被雨水洗过的天空靛蓝明净,像是铺满了勿忘我花瓣。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认出来自己正躺在校医院里。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个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把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感觉口干舌燥,想坐起来喝口水,翻身的时候却发现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卢平试着把胳膊抽出来,这时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压在手上,现在半边手臂都被压麻了。

 

压在手上的东西在这时突然离开了,小天狼星的脸呈现在卢平眼前。他的眼睛下面有一片乌青,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醒啦?”小天狼星有些激动地说。

 

“嗯,你怎么没去上课?”卢平问。

 

“今天周六啊。”

 

卢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你开的什么玩笑?”

 

“我知道我很幽默,但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小天狼星说。

 

“所以说我睡了三天?”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都已经周六……嘶——”卢平猛然又想坐起来,却因为无力抽得浑身疼,他缓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今天不就是魁地奇决赛的日子?比赛开始了吗?James状态怎么样?”

 

“别乱动!”小天狼星急切地站起来按住他说,“你可真奇怪。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先关心自己的状况,而是先追问一场自己不参与的比赛。”

 

“我——”小天狼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卢平,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转到一边说,“我自己挺好的。”

 

“好什么啊好?好的话能昏迷三天?”小天狼星责备道,“你当时差点把我吓——我是说我们差点被你吓死,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庞弗雷女士也气坏了,她不敢相信学校会发生这么恶毒的事。”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替James挡了一灾。很显然,那份报纸是冲他来的。见那些恶意信件不起作用,小毒蛇们转变了策略。我们都大意了。”

 

“那当时那股烟雾是什么东西?”卢平问。

 

“一种昏迷魔药,被袭击了的人起码要昏迷三天,而且会浑身无力,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小天狼星解释道。

 

卢平闻言舒了口气,说:“那还好是我打开了那份报纸,要是James打开的话格兰芬多的比赛不就完了吗?”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们谁也不愿意看你受伤,特别是James,他很过意不去。昨天晚上要在这里守着你,被我赶回去了。他今天比赛,休息不好怎么行,是不是?”小天狼星抱着手臂靠在床边的柜子上说道。

 

“对啊,要是影响了比赛,我不就白白受伤了吗?”卢平说。

 

小天狼星扬起一边眉毛说:“巧了,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莫名大笑起来。

 

缓和下来后,小天狼星在卢平身边坐下,看着他柔声问:“感觉怎么样了?”

 

“除了没力气没别的不舒服的,”卢平为了让他放心挤出个笑容说道,“那个——我想喝点水。”

 

“那先坐起来吧。”小天狼星说着,扶他坐起来,然后到桌边倒水。

 

小天狼星倒水的时候,庞弗雷女士端着一托盘食物和一杯黑漆漆的魔药过来了。

 

“哦,你可算醒了,亲爱的,感觉好些了吗?”庞弗雷女士把食物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说道,“你的朋友们这几天整夜守着你,完全破坏了学校的规定,我完全赶不走。”

 

卢平看了小天狼星一眼,他正站在庞弗雷女士身后挤眉弄眼的笑着,卢平也偷偷笑了。

 

庞弗雷女士翻着他的眼睛检查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说:“恢复的还不错,不过还要在这里再休养两天。今天除了休息什么也不要做,把这些药喝了,然后吃点东西再睡一觉。”

 

卢平看着那杯毒药一般的汁液,痛苦地皱起了眉毛。小天狼星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来接过了庞弗雷女士手里的杯子。

 

“让我来吧,女士,保证让他乖乖喝光。”

 

“你看着他喝下去?”庞弗雷女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相信你吗?”

 

“没有谁比我更想让他快点好起来了,您大可以放一百个心。”小天狼星笑眯眯地说。

 

“那好吧,必须一滴不剩地喝光。然后你负责照顾他吃些东西。还有你,”庞弗雷女士说,“你也该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了,孩子。”

 

“好的,谢谢您,女士。”

 

庞弗雷女士走后,小天狼星坐在卢平身边,一只手揽着他,另一只手将杯子递到他唇边。

 

“喝完药我再给你拿水。”小天狼星说。

 

卢平闻到杯子里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苦味,眉心蹙得更紧了。他声音发颤地问:“能不能跟水兑在一起喝?”

 

“不可以,那样会失去药物本身的效用。”小天狼星确定地说。

 

卢平愁眉苦脸地看着小天狼星,像是在做最后挣扎。小天狼星毫不妥协地回看他。

 

“快喝吧,拖再久也没用。我在这种事上很有原则的。”

 

“啊,真没想到你还知道‘原则’这个词。”卢平玩笑道。

 

“很有趣,Remus,只可惜并不能帮助你逃避这杯魔药。”

 

卢平认命地把嘴凑到杯沿,在小天狼星的帮助下嘬了一口苦药汁。

 

“我真的不确定喝与不喝哪个的后果会更糟糕。”卢平皱着眉看着小天狼星说,“太苦了。”

 

“一口气喝光就好了,一瞬间的事。”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不喝也没关系,你不跟庞弗雷女士说她不会知道的。”卢平哀求道。

 

    小天狼星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可不像一个乖学生说出来的话。你做什么都那么听话,喝个药怎么这么费劲?”

 

“主要是,再听话的人也不可能喜欢喝药啊。”

 

“好吧。”小天狼星叹口气先把杯子放到了旁边,说道,“还好我早有准备。”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大块巧克力,在卢平面前晃晃,说:“蜂蜜公爵的榛仁巧克力,够甜了吧?”

 

卢平眼里闪出一丝惊喜的光。小天狼星满意地挑了挑眉毛,把巧克力剥开备在旁边。

 

他又端起魔药递到卢平嘴边,哄小孩一样说:“现在,一口气把它喝掉,然后就能吃点甜甜的巧克力了。”

 

卢平挣扎了一番,几秒种后闭上眼睛痛苦地把药喝光了。小天狼星看着他紧皱着的眉心,心疼地叹了口气,也跟着皱起了眉。

 

卢平喝完药之后小天狼星笑着点了点头,急忙掰下一块巧克力递到他嘴边,表扬道:“好孩子。”

 

卢平从小天狼星手指尖衔过巧克力,蹙在一起的眉心终于舒展开了。他微微笑着看着小天狼星,愉快地说:“跟哄小孩子一样。”

 

“哄小孩子也不会这么耐心了。”小天狼星喃喃道。

 

小天狼星将耐心贯彻到底,连哄带骗地喂卢平吃下了一大堆东西。两个人都吃饱之后,他有些疲惫地窝进床边的椅子里。

 

卢平靠在床头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昨天晚上一直守在这里?”

 

刚醒来他就注意到小天狼星神色有些疲惫,吃饭时一直想问问,可惜小天狼星不停地往他嘴里塞东西,根本找不到机会。

 

“嗯。”小天狼星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

 

“前两天晚上也都没回去吧?”

 

“当时James和Peter也都在啊,你可不能只数落我一个人。”

 

“不是数落,我只是不忍心你们太累啊。”卢平心平气和地说。

 

“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啊。而且我们只是守在这里,怎么会累呢。”小天狼星说着 ,看了一眼手表,“你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好休息吧。可以再睡一觉。”

 

“几点了?”卢平突然问道。

 

小天狼星又看了一眼手表,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八点多。你哪也去不了,管它几点呢。”

 

“我去不了,但是你可以啊。”卢平温和地笑着说,“去看比赛吧。”

 

小天狼星抬起头看他。

 

“八点多……希望你跑得够快,能在James上场前赶到。记得帮我给他加油。”卢平兴高采烈地说。

 

“我不去了,他肯定赢定了。”小天狼星说,“我在这儿陪着你,有Peter在现场给他加油呢。”

 

“你就别跟我口是心非了,”卢平笑盈盈地说,“你就当是执行我的命令好了。去告诉James我已经醒了,让他抓住飞贼来补偿我替他受伤。”

 

“那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小天狼星问。

 

“反正我等一下就睡着了,你坐在这里帮不了我什么。反而是你去看比赛的话,还能帮我给James喊几声‘加油’。”

 

小天狼星兴奋地站了起来,拍拍卢平的肩膀说:“那我去告诉他你已经醒了。你自己好好休息,等我们带好消息回来。”

 

“好。”卢平微笑着说。

 

小天狼星像是久久被囚禁的人终于获得了自由一般,轻快地跑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跟卢平挥了挥手示意他乖乖睡一觉。卢平躺在床上看着愉快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愿意错过詹姆的比赛,那就是小天狼星。卢平怎么忍心让他被困在这间病房里呢?

 

22.

 

詹姆不负众望地抢到了飞贼,为格兰芬多赢得了魁地奇杯。中午的时候,小天狼星、詹姆和彼得带来了好消息和一大堆吃的。

 

“恭喜,James,干得漂亮!”詹姆他们刚一进门,卢平就兴奋的大声说道。

 

“你知道啦?”詹姆一边把没来得及放下的扫帚靠在床尾一边问。

 

卢平看着窗户的位置解释道:“在这里可以听见解说,我听到比分结果了。而且多多少少可以通过解说想象出现场一些画面。”他看看小天狼星,又说,“雷古勒斯又被你耍了,是不是?你小心点,下一次我可不替你拆任何猫头鹰送来的东西了。”

 

四个人一同笑了起来。

 

他们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在病房里大吃大喝、大声说笑,最后把庞弗雷女士招惹来挨了一顿批评才消停下来而没把校医院的房顶掀了。

 

为了不被庞弗雷女士赶出去,小天狼星、詹姆还有彼得不再上蹿下跳,而是老老实实地围坐在床边谈论起卢平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那份报纸是谁动的手脚了。”话题回到卢平受伤这件事上时,詹姆突然说道。

 

小天狼星正懒懒散散地靠坐在椅子里,两条长腿抬高了交叠着搭在床头柜上。听见詹姆的话,他飞快地把脚放回地上,坐直身子看着詹姆。

 

“谁?”他激动地问道。

 

“穆尔塞伯。”詹姆说。

 

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似乎是在回想这个人。

 

“经常和鼻涕精在一起的那个长得阴森森的家伙?”

 

“就是他,”詹姆点点头说道,“不过我感觉不会是他自己干的。那些魔药肯定是斯内普配的,他最精通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管他都有谁参与,反正他们天天凑在一起,谁也跑不了。”小天狼星说完又靠回了椅背上。

 

詹姆对他挑了下眉毛,露出个跃跃欲试的表情。两人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同时笑了。卢平警觉地看了他俩一眼,欲言又止。

 

“你们打算做点什么呢?”卢平最终换了一种比较折中的说法问道。

 

“可能是拔光他们的牙齿吧。”小天狼星把双手叠在脑后说。

 

“也许是送他们一只母猪的鼻子?”詹姆皱皱自己的鼻子补充道。

 

“这次只惩罚到这个程度会不会太仁慈了?”小天狼星问。

 

“好像确实。”詹姆说着转过头又问彼得,“你觉得呢,Peter?”

 

“啊,”彼得像是课堂上走思时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一样,坐直身子战战兢兢地说,“我觉得猪鼻子就挺好的。”

 

“对啊,而且如果是这样被逮住的话,惩罚还不会太重。是不是?”小天狼星调侃着说。

 

彼得拱肩缩背的晃了晃脑袋,没再说话。詹姆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啦,Peter。我们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过我同意Sirius的意见,猪鼻子太仁慈了,我觉得起码要让他们在这里躺一个星期。”他说着拍了拍卢平身下的床。

 

“两个星期更好。”小天狼星说。

 

卢平靠在床头看着他们两个,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有话想。可他尝试几次后,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小天狼星留意到他的神态,问:“怎么了?”

 

“没什么。”卢平耸耸肩说。

 

“你不想让我们做什么,是吗?”小天狼星微微歪了歪头,凝视着卢平质问道。

 

“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出来不代表没想。”

 

小天狼星语气有些尖锐。卢平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说:“好吧,我确实那样想了,但我没打算阻拦。如果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我或许会劝阻你们——要算账也是我自己去,不能让你们冒风险。

 

“可事实不是这样。”他心平气和地看着小天狼星解释道,“事实是,他们是冲着James来的。你们有自己的自由去追究、去报仇。我可能会给你们建议,但不会阻止。而且他们这次的行为确实过分了,我不可能在James受到这种攻击后坐视不理。”

 

“拜托,受伤的是你。”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

 

“但他们的目标是James。”

 

“所以说,如果他们针对的是你,你就打算息事宁人了?”

 

小天狼星把身体向前探去,直勾勾地盯着卢平。卢平脸上是一种平淡无波的神情,他垂着眼睛,没看小天狼星。

 

“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

 

“我倒希望真是这样。”小天狼星冷声说道。

 

“Sirius,好好说话。”詹姆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们两个,听见小天狼星冷冰冰的语气后急忙说道。

 

小天狼星叹口气靠回椅背上。

 

“别只说我。你能不能问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把我们当朋友?”

 

“Remus跟我们不是朋友吗?”彼得不解地问道。

 

“那你帮他解释解释什么叫‘不能让我们冒风险’?我跟James可谁也不会跟对方说这种话。朋友之间要敢于、甘于为对方冒险不是吗?”小天狼星看着卢平说。

 

卢平抬起头,跟他对视几秒钟,无奈地说:“我……我只是——只是——在乎你们。”

 

说完,他有些为难地垂下眼睫,避开了小天狼星的目光。小天狼星态度也软和下来,站起身靠在床柜边,眼睛依旧盯着卢平。

 

“Remus,我知道你在乎我们。可我们不在乎你吗?你要是真在乎我们,就别在有需要的时候把我们推开。朋友也希望被需要。”

 

“确实,”詹姆点点头说道,“Remus,这点我也要批评你。你对我们都很好,我们愿意为你做的跟你甘愿为我们做的一样多,你不必对我们小心翼翼的。朋友之间就应该彼此信任、互相依靠,是不是?”

 

“说得太好了!”彼得连连点着头说。

 

卢平感觉像是刚喝了一大杯黄油啤酒,心里胃里都暖暖的,他看着另外三个人笑了。

 

“别光笑!”小天狼星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严肃地问, “记住没有?”

 

“记住啦记住啦。”卢平笑眯眯地说。

 

“严肃点儿。”小天狼星绷着脸说,卢平盯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也忍不住笑了,“你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卢平的鼻子。

 

卢平抓住他的手拂到一边,攥着没松开。

 

“你们决定好了如何教训那帮斯莱特林,记得告诉我。”

 

“等你出院再说吧,先别想那么多了。”小天狼星用空闲着的一只手端起身后的水杯递给卢平,说道,“喝点水,嘴唇都干了。”

 

卢平放开他的手,两手捧着杯子埋头喝水。彼得在一边皱起眉,再次露出一贯那种既疑惑又好奇的表情。

 

他们又不吵架啦?”他悄悄问詹姆。

 

“哎呦,你怎么老想让他们吵架啊,Peter?”詹姆无可奈何地大声说道。

 

彼得戳着詹姆的胳膊示意他小点声。小天狼星对着他俩耸耸肩,没理会。

 

“要吗?”他从兜里掏出块巧克力问卢平。

 

“现在不想吃,这两天被你喂太多了。”卢平摇摇头说。

 

“那要不要来点葡萄干布丁?”

 

“不了,中午吃得够多啦。”

 

“好吧,那就吃块蓝莓派好了。”

 

“我必须吃点什么你才能安心是吗?”

 

“或者你也可以喝点什么。果汁?还是牛奶?南瓜汁和燕麦粥也有。”

 

彼得瞠目结舌地看着往卢平床边堆放食物的小天狼星,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他把脸转向詹姆,指了指小天狼星。詹姆似乎意会了他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挺奇怪的是不是?我们的Black大少爷居然也会心疼人了。”

 

彼得用力地点了点头。

 

23.

 

卢平要到周一早上才能出院。周日下午的时候,他睡了一觉。醒来时,刚一睁眼就看见坐在旁边椅子里的小天狼星。詹姆和彼得大概先回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卢平和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背光坐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卢平能感觉到,小天狼星正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卢平问小天狼星。困倦的声音像是阳光里浮动的尘埃一样,轻柔朦胧,舒缓地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

 

“什么?”

 

小天狼星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放下搭在柜子上的长腿。

 

“我说——”卢平撑着胳膊准备坐起来,“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你刚笑了。我在想,你梦到什么了呢?”小天狼星一边扶着他坐起来一边说。

 

“我笑了吗?我都不记得自己做梦了。”卢平靠在床头上说。

 

小天狼星把枕头支在他身后,让他舒服一些。卢平突然“嘶嘶”地抽了口冷气。

 

“怎么了?”小天狼星担忧地问。

 

卢平抓着一只胳膊摇摇头,微微笑着说:“没什么,胳膊麻了。”

 

小天狼星在床边坐下,拉住了他的手。

 

“大热天的,手还那么凉。”小天狼星给卢平捏着胳膊说。一股温暖随着轻柔的动作从他指尖传入卢平苍白的皮肤间。

 

“没关系啊,你的手是暖的呀。”卢平盯着小天狼星鬓边垂下的黑发,鬼使神差地说道。

 

小天狼星似乎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有道理。”他说着把卢平的手捂在了掌心里。

 

傍晚的时候,庞弗雷女士送来了最后一杯恢复魔药。卢平在小天狼星的哄劝之下,皱着眉将药喝了个精光。

 

“苦死了苦死了。”一放下杯子他便立即说道。

 

小天狼星一边剥开一块牛轧糖一边笑着说:“要是没有亲眼见到,我绝对不相信你会这么怕苦。”

 

“为什么不信?我不能怕苦吗?”卢平问。

 

“不是。只是之前感觉你是个承受力很强的人,没想到这么忍受不了苦味。”

 

“可能是味觉太敏感吧。但那个味道确实很糟糕是不是?”

 

“是,你说的都对。”小天狼星把牛轧糖塞进卢平嘴里。卢平听见他喃喃地说了句“以后都不会苦”。

 

卢平颤颤眼睫没说话。他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隐约在昏黄的日光里听见了外面场地上有人唱歌的声音。歌声像是晚风拂动下摇晃碰撞的风铃发出的轻响,柔和婉转。柜子上莉莉送来的那把五颜六色的小花默默地发出清甜的香气。

 

卢平闭上眼睛聆听、轻嗅这个宁静安谧的日暮黄昏,他觉得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段夕阳西下的时光。


(四年级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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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魔法觉醒》好几天,没有更新,很长的一更。接下来五六年级应该会很甜。

*游戏里“无名之书”部分又被虐了一把——驱赶摄魂怪拯救小天狼星。由于太菜打了一天才通过,狗爹各种和成群结队的摄魂怪法式热吻。最后都麻木了,于是就自暴自弃地站在一边对他说:教父啊,不是我不救你,我实在无能为力,游戏不给我配莱姆斯·卢平相关装备,实在莫得快乐回忆呀!

真是,输了那么多次,估计狗爹气得想给我点一首《黑人抬棺》的BGM。

*还是希望有人找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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